这暗示,再明显不过了,苏简安的脑海里仿佛有惊雷轰隆而过。
或是三五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端着精致的酒杯站在一起,笑谈哪支股票哪个公司;或是几个优雅得体的名媛围在一起讨论包包化妆品,说着说着,然后就心照不宣的评论起今天晚上哪位单身男士的衣着举止最为绅士有风度,当男朋友带出去最给自己长面子。
她渐渐追上了之前落下的比分,双方比分持平的时候,上半场结束。
再发现自己在陆薄言怀里,她已经不那么吃惊了,拿开他环在她腰上的手,轻手轻脚的起床,洗漱后离开了房间。
她刚刚睡醒,眼睛比平时还要亮上几分,长发有些蓬乱,笑得像个孩子,不自觉的说着亲昵的话。
苏简安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天最后的记忆是在陆薄言的车上,怎么回到家的她都不知道,更别提唐玉兰了。
迷糊中,她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停在床边,温暖干燥的掌心覆上她的额头,她知道是谁,闭着眼睛笑了起来:“我没有发烧,你该去公司了。”
“肯定是简安又怎么了吧?放心啊,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上次在纽约你能在要签合同的时候说走就走,害公司白白错失北美市场,这次算个ball!”
她不甘心。
她摇摇头:“你不像那种人,但我还是觉得……就是你。”
苏简安的脸微微一红,视线羞赧的移向滕叔的水墨画,滕叔说:“只是画着打发时间的。”
他们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这还是陆薄言自己说的!
手腕上的清晰的勒痕、上|身深浅大小不一的痕迹、下|身的狼狈不堪,无一不在告诉她这个女孩在死亡之前遭遇了什么。而且,伤害她的不只是一个人。
她以为陆薄言是天生冷酷,可原来,他只是天生对她冷酷。
苏简安喜欢看杂志,但是没有看报纸的习惯,茫茫然接过来:“干嘛啊?”
难过得眼泪都堵在心口,不敢哭,只能笑出来,然后擦掉。说完洛小夕以光速消失,陆薄言走进来,俨然是命令的口吻:“药单给我。”
但这也是因为初到纽约时,他和唐玉兰两个人的生活有点艰难吧?她鲜少出席酒会,并不是她低调,而是她真的不喜欢这些场合,也不大了解这种场合的各种规则。少有的几次经验完全是被苏亦承或者洛小夕逼的。现在她后悔了,当初就应该跟着苏亦承和洛小夕多混酒会的。
“哎,陆薄言结婚后,苏亦承是唯一一个颜值和身价一样高的钻石单身汉了。”有人感叹,“不知道哪个女人能有本事征服他。”苏简安心里有些没底:“我要去医院。”
唐玉兰先注意到陆薄言,笑着放下小铲子:“薄言回来了啊,那我做饭去。”陆薄言再度被她嫌弃,突然捧住她的脸,冒出胡茬的下巴从她的脸上蹭过去,刺得她脸颊下巴生生的疼。
“咦?陆太太”突然,一个记者话锋一转,“您的钻石项链和戒指,是用陆先生四个月前买下的那颗钻石打造的吗?”如果那只是梦,她愿意闭上眼睛一直沉睡下去。
她疑惑地看着陆薄言:“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别告诉我你也逛那个八卦论坛啊……”陆薄言的眸底不可察觉地掠过一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