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是报道的正文。
“你现在一定有万蚁噬骨的感觉,不想更难受的话,就抽我给你的烟。”
洛小夕根本不忍心看了,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去!”
十五分钟后,眼睛红红的空姐拿来信封,把洛小夕的遗书装进去,统一收进了一个防火防水的小保险箱里。
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路的那头开过来,速度就像从拉满的弓上脱弦而出的箭,快得什么都看不清,只留下和深夜的寒风碰撞出的呼啸声。
也许是天气冷的原因,天台没什么人,她正好找个地方坐坐,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花丛背后一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隐约听见暧|昧的声音,她一怔,转身就要走。
陆薄言扬了扬眉梢,不甚在意的样子,苏简安立刻领略到他的意思:没有。
既然进来了就不能空着手出去,否则会让陆薄言察觉异常。
“可是,表姐,你……”再怎么说陆薄言也是个大男人,萧芸芸更担心的是苏简安,她的眼泪已经把手机屏幕都打湿了,却仍然在为陆薄言着想。
“……”洛小夕无言以对,给点阳光还真的灿烂起来了。
很久以后,她仔细回想一切巨变开始的这一天,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这半天除了煎熬和不安,她还有什么感觉。
很好,今天已经没有擅闯她的公寓了。
两个外形差不离的男人,剑拔弩张,谁都不肯退让半步,战火正在噼啪点燃。
陆薄言看了眼萧芸芸:“谁叫你下来的?”
“可是康瑞城手上有你……”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康瑞城安排好的。他泄露给记者的信息大概是“陆薄言的妻子出|轨了,下午要和一个男人去酒店开|房”之类的,记者才敢做这么大胆的猜测。苏简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过来递给闫队一个文件夹,“检验报告。”
原来迷茫和纠结,是这种感觉。陆薄言挂了电话,还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苏简安靠过去朝他展开笑颜:“你忘记我做什么的了?”说着,骄傲的扬起线条优雅的下巴,“一只小小的老鼠而已,连给我们刚学尸体解剖的时候练手都不够格好么!”
苏简安垂下眉睫,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要么有人愿意给陆氏贷款,要么……把康瑞城送进监狱。可如果那个人是秦魏,就绝对不行!
不等苏简安消化苏亦承的粗口,陆薄言突然从高脚凳上跃下,他摇摇晃晃却不自知,苏简安只好扶住他。现在,连洪庆这个名字这根线索也断了。再想找,也无从下手。
从进门开始,陆薄言的电话就没有停止过。积蓄已久的思念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苏亦承几乎是发狠的吻着洛小夕,但没过多久,他的吻突然又变得温柔,像丝绸缓慢的缠绕住人的心脏,缠|绵悱恻,让人心乱神迷。
清早,有闲心坐在咖啡厅里喝咖啡的人不多,陆薄言一进门就看见了苏亦承,径直走过去:“你要跟我说什么?”意识再度模糊的前一刻,他看见墙上的挂钟显示十点。